黄花梨点滴

  • 《大清德宗皇帝实录》卷四百六,光绪二十三年(1897)六月,庆亲王奕为慈禧皇太后修建陵寝上奏折:“己卯,庆亲王奕等奏,菩陀峪万年吉地,大殿木植,除上下檐斗科,仍照原估,谨用南柏木外,其余拟改用黄花梨木,以归一律。”
  • 《大清德宗皇帝实录》卷四百七:“癸丑(光绪二十三年秋七月),谕军机大臣等,朕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懿旨,东西配殿,照大殿用黄花梨木色,罩笼罩漆,余依议。”
  • 《大清德宗皇帝实录》:“(光绪二十四年九月)庆亲王奕等奏,吉地宝龛木植漆色,请旨,遵行得旨、著改用黄花梨木,本色罩漆。”
  • 王世襄《明式家具研究》木材章红木条,”红木是在清中期后才广泛使用,是当黄花梨等日见匮乏之后才大量进口的。”
几个事实:
  1. “荷花牌”黄花梨算盘,50-80年代出口。
  2. 各药铺八十年代还在收黄花梨做中药。
  3.  海南黎族人一直用黄花梨盖房子,做家具、农具、烧火棍。
  4. 法制晚报讯(记者 蔡之岳) 故宫出版社筹划要出一套家具丛书——从故宫珍藏的近万件家具里挑出一千多件来收入丛书,以供世人欣赏研究。书籍出来前,先邀请国内著名古典家具收藏家和研究专家海岩、张德祥、马未都去做一次品鉴。那天看完两库房内装着的这部分家具后有两点令海岩感叹不已,一是没想到故宫家具中黄花梨的数量之大,以前以为皇家用的主要是紫檀,现在发现黄紫的比例应该四六开——其中黄花梨数量远超平时所想。二是故宫所见黄花梨家具从材质品相看多为“越黄”的,很少是“海黄”的。张德祥先生听罢,补充了两个重要意见:一是由形制观之,故宫黄花梨家具不光是明式的,清式风格的也不少;二是这些看似“越黄”的家具或许就是海南黄花梨,因为当时海南生长的黄花梨树也有可能就长成了这样子。张先生果然老辣,此言既出,无言以对。zdx_mwd_hy

张德祥口述

  • ”清末,贵紫檀轻花梨,黄花梨刷成紫色卖。”
  • ”八十年代,出口创汇任务紧,紫檀黄花梨家具禁止出口,黄花梨刷成红色充红木卖。”

问题:

  1. 清中期黄花梨是否真的匮乏?
  2. 红木的大量使用是否因为清宫贵紫檀轻花梨,而老红木颜色更接近紫檀?

小结:

  1. 黄花梨名字的使用可追溯到1897年,故梁思成创立之说存疑。
  2. 黄花梨罩漆。有很多实物可证。
  3. 1897年已经有其他花梨。

台灯一盏 A Lamp

(去年八月份发在海外收藏网,转回保存)旧货店见个台灯,满身灰尘,没有灯罩,电线很老的样子。莲花很有古意,刀枪剑戟(鸢尾花 iris )纹饰 。看价比较公道,便收下了。清洗干净,釉质洁白,粉彩较厚,放大镜下看彩有细小开片。安上灯泡灯罩,古意盎然。

看不到底,不知道怎么拆开。感觉像是清中晚期的,专家定为光绪。本来并不喜欢这种一碰就碎的东西,可是经常遇到,有一些确实画得讨人喜欢,慢慢地也就攒了一些。有句记之:

算来已是八月天,
夜来小凉透纱帘。
可惜西窗无烛剪,
只围刀枪话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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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躺椅 A Nap Chair

碰到一把椅子,老美说是Rosewood Opium Chair, 过去的中国人躺在上面抽鸦片的,靠, 这形象! 手一掂,还挺沉,摇一摇,很结实,便拿下了。回家抹干净灰,还挺亮的。(可点击以下各图片看高清图)

这种躺椅主要出自南方,用来纳凉休闲,俗称“凉椅”。其用料肥硕,只有广作家具才敢这么奢侈。清中期制作,材质红木类(具体不详,黄花梨老红木新花梨?)其层层叠叠,错落有至;如山峰叠落,扶手如云雾流水环绕,气韵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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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是这块后背靠板,黄中带红,木纹漂亮。顺着木纹看,倒没有什么;垂直木纹看,就象变幻的半透明琥珀,异常瑰丽!照片表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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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板和坐板都沾了墨汁,坐板出现了丝状小裂缝。是不是等夏天有空,找砂纸打一打,再上层清漆,可能会更漂亮些。有朋友说还是留着老包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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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鸦片可抽,小睡还是不可少的。这椅子有一妙的地方—非常的舒服。一靠上去,便会很快地睡着,屡试不爽。偶家领导也一样,沾上椅子,便鼾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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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生活中到处碰到的都是较软的东西,席梦思、沙发、汽车垫、办公室皮椅子。。。突然间,沾到一硬实东西,手抚着又象玉石一般的温润,心里陡然产生一片踏实,睡意便袭袭而来。。。。

伊就象一红颜知己,虽不宜置于正室,可雅陈于偏厅。时来小憩,带来身心片刻的宁静。

Feb. 28, 2015 update 加 马未都 观复博物馆  躺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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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 观复博物馆  躺椅 From video 《人生在线–马未都 》2′ 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