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50年 (二)

 

天主教的矛盾

    Shear这个家族拥有的公司,一直担忧着会有抵制活动。天主教
(一直认为避孕
消毒的性交行为在道义上是错误的)是否会反对和抵制该公司的其他产品呢?1950年代,天主教会已经接受了排卵期避孕作为一个有效的计划生育方法;
因为妇女只有在月经周期的中间的某些日子排卵。当时的想法是将夫妻性行为安排在女人的
安全期。但是,这绝不是万无一失的,尤其是对月经不规则的妇女。

        Rock认为,避孕药提供了一个精巧的化学的逃难舱口。避孕药,可以阻止精子和卵子的汇合:它模仿天然激素延长安全期限,所以性交在整个月都是安全的。“教堂并不需要改变其教学历史”,他说,“避孕药已经超越了其过去避孕的定义范围”。

        1962年,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召开了梵蒂冈第二次会 议,许多领袖和神职人员期望放宽家庭计划生育的限制,并把它作为教堂普通自由教学的一部分。当教皇约翰的继任者、教皇保罗六世两年后任命了一个委员会来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大约一半的美国天主教徒实行了节育。该委员会泄漏的调查报告显示,几乎所有的神学家和多数主教赞成改变“避孕药产品是不道德”的教学内容的规定但次年,保罗六世发表他的通谕,他站在了少数人的那面。‘反对避孕’的教学依然保留。数以百计的美国神学家发表声明说,这不是一个错误的教学,天主教徒们可能存在道德异议。然而,教会条目已经不管用了,趋势已经不可逆转。到1970 年,三分之二的天主女教徒采用了节育措施,其中超过四分之一是使用避孕药。

社会和性革命

    同时,避孕药的提倡者遇到了来自不同观点者的阻力。当时,由于东、西方发动了发展中国家的代理权的战争,反共的斗士在避孕药中看到新武器:控制人口增长,就减少了战争的风险。饥荒和政治不稳定,使年轻的国家很容易受共产主义的感染。另外,避孕药有助于降低堕胎率,这在像东德这样配备了婴儿生育指标的国家,那些计划生育被Alan
Guttmacher称为
今天世界上最严重的流行病。

         除了它的其它好处,避孕药被数百万妇女接受的一个原因是:它第一次提供了一个有效、方便、无干扰的避孕方法。使用它的妇女人数从1961年的大约40万升至一年后 120,然后在1965年变成360万。

        也有人更关注避孕药带来的负面影响。《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的1966年封面故事问道:
它的使用会导致育龄妇女的性混乱吗? 不少报道指出,避孕药已经在高中开始出现了。‘换妻’丑闻成为加州新闻头条杂志报道说,长岛郊区的家庭主妇充当妓女赚钱,一些人竟然是在丈夫默许下——这确实令人震惊。

         这发生在庞大和复杂的社会变化的环境下,其原因不少,且根源颇深。 1920年,在<<This Side of Paradise>>书中, F. Scott Fitzgerald,告诫妈妈们:他们的女儿已经习惯了被随便地亲吻”,而且研究表明,“婚前性行为,即使在当时,也是相当的普遍”。海明威提供的宣言:如果事后觉得不错,那是道德的;如果事后觉得不爽,那么,是不道德的。” 1964年,《时代周刊》宣布了第二次性革命,其建立的信息是,sex save you and libido make you free(不知道怎么译)开放是新的时尚,追求快感超越了追求幸福。就像洛杉矶的循道卫理主教Gerald Kennedy所说,出现了许多的滥交,人们把这当作理所当然的。虽然现在他们做了,但他们也知道,这是错的。

         虽然开放和避孕药同时到来,但并不意味着开放是避孕药造成的。避孕药发明之前,Kinsay1953年的报告称,有一半的妇女在婚前有过性行为,四分之一的人承认在40岁后有过婚外性行为。更为重要的是,在20世纪60年代避孕研究的重点是已婚妇女这是比较合理的,因为避孕药使用者绝大多数是已婚女性。在有些州,避孕处方给单身妇女是非法的,只有不到一半的美国大学诊所会提供避孕药方。一些精英学校会给女生处方,如果她们能提供即将结婚日期的证明的话。尽管当时的计划生育协会要求必须结婚才能获得避孕药。

        而,也有大多数女孩并不急于得到它。许多女孩并不喜欢预谋(如何得到避孕药),好女孩的名声可能会因为片刻的欢愉而丢失,(所以)她们并不需要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至于那些臭名昭著的快女,医生和社会学家一致认为,“有药她们会滥交,没有药也会1967年《时代周刊》总结道。在一次加州的私人度假讲座上,心理医生问大约30妈妈,她们是否会允许十几岁的女儿服用避孕药。少数说没有,大多数人不置可否一个人承认已经把避孕药掺入她女儿的早餐牛奶里。

        在随后几年中,评论家声称,避孕药改变了妇女的一切。但是,真正的社会变革则需要手段和机遇的协调一致。如果没有机遇在那里,这只会是一种纯粹避孕药而已,而不会是 革命性的药丸《美国和避孕药:承诺、危险和自由的历史》的作者Tyler May说:如果没有一个机遇——即妇女的积极参与,避孕药潜在的革命性就不可能激发。

 

转变角色,改变生活

    如果避孕药对私人行为的早期影响难以衡量,但其在公共生活中闪光的作用很快就变得清晰。Dr.
Lee Buxton,耶鲁医学院妇产科系主任,和Estelle Griswold,康涅狄格计划生育联盟
的头头,合伙开了一家诊所,提供妇女避孕信息。但他们被立即逮捕——生育控制仍然是违反该州法律,案件引起全国的注意,官司打到最高法院。 1965年,Griswold Connecticut的法官们以72裁定,人权条例隐含隐私权,并推翻了已婚夫妇才能使用避孕药具的禁令。

         当时,避孕药已是美国最流行的节育产品,650 美国女性在使用它。许多人抱怨避孕药的副作用头晕、体重增加、恶心,甚至血块——但如果降低服用剂量,部分症状会得到缓解。但是,还有其他担忧:在避孕药推出的前几年,黑人领导指责该药
旨在对黑人种族灭绝他们敦促黑人妇女不要服用,理由是(黑人的)高出生率是改变美国权力平衡的需要。

         然而,许多黑人妇女,本着和其他妇女同样的原因,想方设法搞来药品:当一个女人能够控制生育,那么她也能控制其它许多东西。Steinem 1962年说:节育革命带来的真正危险是:妇女的角色在加速转变,而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却毫无改变。

         到了70年代,避孕药的真正影响可以开始估量,它不在妇女的性行为上,而在于她们如何设想未来的生活、她们的选择和所承担的义务了。 1970年,中等年龄结婚的大学毕业生约23岁; 1975年,作为单身女性之间避孕药使用变得越来越普遍,这个年龄已上升了2.5年。多子女家庭的时尚进入girdle?不会译)之路。 1963年,80% 非天主教的女大学生说,他们希望三个或更多的孩子,到1973年时这个比率下跌至29%。更多的妇女能想象一个生活,既有家庭又有工作,这改变了她们的生育计划。一个印第安纳的教师,23,在1967年告诉《时代周刊》,结婚时我还在上大学,I wanted to be
certain that I finished。现在我们想买一栋房子,如果我工作的话(实现买房子)将会快得多。服用避孕药我可以继续赚钱,而不必担心发生什么意外而毁掉一切。”

         同时,雇主们也没有了不雇女性的主要借口。越来越多的妇女在投简历,越来越多的公司也热衷于聘用。1966年之前,失业率约为3.8%。联邦人力资源专家Howard Stambler说,所有男人都被招聘光了。而这一年工作的妇女人数上升了近10%。第一次她们中有人被聘为纽约证券交易所办事员。避孕药产生之前,我们不可能这样做,一个开始大量聘用女性的中西部出版商承认说。女职工的收入还算可以,略高于联邦最低工资。

         为促进这一转变,新一代的女权主义者不断推广避孕药的使用。Title IX1972年颁布,结束了教育歧视,把法学院和医学院的大门向女性敞开。“避孕药发挥了作用”,哈佛大学经济学家Goldin说。他说服学院和研究生院不要因女生可能会怀孕而拒绝她们的申请。
1970
年后,各州降低了法定年龄,年轻人获得更多的权利,大学和研究院的学生,更容易地获得避孕产品。从1970年到1980Goldin指出,法律专业一年级的女学生由10%升至36%,商学院学生从4%升至28%。
许多对此担忧的人坚持认为这与避孕药无关,它是妇女运动所成就的。但她的研究表明,避孕药的法定可接触程度与该州女性取得的成就密切相关。

          回顾过去,妇女谈论着生活的转变。 Eliza和她的男友只有过几次性行为,她便在1978年怀了孕。
学校是否提供过节育咨询,我不记得了她告诉《时代周刊》。性生活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父母。我出生在天主教家庭,我认为我会下地狱的她确实买了本书叫《Our Bodies,
Ourselves》(这本书成就了Barbara Seaman
女性健康运动)。她把安全期避孕法的章节读了一遍又一遍,我一边读一边会禁不住算算,是这个月的第几天了? 当她的父母发现她怀孕了,他们崩溃了。我的母亲来找我,说:你的父亲号啕大哭’,这太可怕了。你知道你的家里有多难堪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她做了流产,然后开始服用避孕药。我要亲自去药房拿药,我讨厌这样。这说明我在做爱,这意味着排在我后面(等取药)的那些人都知道了 Margaret 回顾了大学聚会,什么是一个女孩应该做的,如果她决定要睡她的男朋友的话。她的男朋友不愿意使用安全套,我可不想什么也不做,因为我很怕怀孕”, 她说,尽管他试图说服我于是,她从医生那里得到一个叫隔膜的东西她对那个东西很讨厌。我就想,好吧,要忍受。避孕是不方便的。
 当她最终知道了避孕药后,这简直不亚于一个(神的)启示。自打我选了第二个方法——避孕药后,所有的混乱和担忧、每个月屏住呼吸看月经是否来临等等这一切的隐忧从我的肩膀消除。我真希望从一开始就已经用它,再也不用去管那些毁了你生活的忧虑。

        慢慢地但毫无疑问地,避孕药的提供改变了女人们自己的选择。很多人看到美国家庭中地位的根本转变,这,不是个别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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